疫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是始料未及的,很难想到武汉会变成如此地步,很难想象会导致全国隔离,也很难想象会全球蔓延。英德出于国内实际保经济并只收治重症患者,这样的防控是极为可能导致全境感染,进而使得其他国家隔离努力失败。谴责之余,也要正视此问题,英德有没有其他的选择呢?而且,我们是不是也要做出下一步防范措施呢?面对全球疫情大爆发是否可以独善其身呢?恐怕是很难的,希望疫苗或者特效药能早日出现。
这是一个割裂的世界,中美分歧在新冠冲击下越来越大,不仅是政客间的互相攻击,民粹主义前所有为地高涨并极具民众基础。灾难在有些人眼里已经演变成需要“感恩”和“歌功颂德”的一件事情,并以此屡屡嘲笑他国“连抄作业都不会”。事实果真如此吗?他国可以效仿举国体制吗?这些可能都需要进一步探讨。更何况,新加坡和韩国也交出了另外的答卷,并非我们是唯一的标准答案。我们的答卷,事前预警恐怕是需要反思和追责的;事中虽然极为有效但代价巨大,更有“武汉嫂子骂人”、“应城集聚”、“黄石录音”等事件反映了“一刀切”管控下的种种弊端,不一一道来了;事后还未出现,但极端主义思潮是否会将举国体制推向极端也需引起足够警醒,否则中美对抗会将世界拉入前所未有的灾难。其实,相对而言,其实中国香港和中国台湾地区,交出了更为优秀的答卷;但这两份答案,是不能公开讨论的。
体制分歧的同时,也是民众之间内部割裂的集中爆发。《永居条例》的意见征求稿在一段时间盖过了新冠病毒引起大众激烈抗议,反映出我们还不具备大国心态,甚至还是以民族主义思潮为主导。之后,少数华裔归国的隐瞒和不配合隔离,引起了互联网的一致声讨,甚至要求“滚回国外”。我想,究其实质,也跟《永居条例》一样是长期以来双重国籍的区别对待激起了种群对抗。危机之前,普通民众实际上一方面羡慕移民出去的,一方面又很仇视他们。因为,平时一些移民海外或留学海外的华人资产来历不明并在国外以不恰当的方式炫富;这些人太引人注目了,经过自媒体放大后,几乎完全掩盖了大部分在外勤劳辛劳赚钱的华人和屡屡援助国内的善意。更何况疫情期间确实有些归国人员比较“作”,最终引发了群体情绪。相对而言,我所处的温州则更多表现出善意,因为疫情初期意大利华侨包机运送医疗物质援助温州,令人感动,且留有余温。温州人普遍认为此时此刻,援助血脉相连的华侨亦是应有之义。交流和沟通永远是人群友好相处的前提和路径。人群来往,不能跟河南一样把湖北过来的路给挖断了。这么做,很糟心。路堵了,还可表明未来可以疏通交流;路断了,那就是断了,再修也是心里的一条“断路”。我们做好断路的准备了吗?断路之后真的好吗?
一向认为,人群之间,最好不要相互贴标签。个体性才是人类的未来,全面自由才是人类的终极向往,虽然群体难免有部分的共性。对个体生命的重视,才是有鲜活生命力体现。因此,灾难就是一个灾难,不值得歌功颂德,更不能相互嘲笑甚至仇视;否则,我们每一个人最后都难有立足之地。